皮皮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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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黄礼志互换灵魂(15)

  不知是谁作祟,这三个月以来我和黄礼志没有再次互换。


  为了相会的那天,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积极的三个月。


  以前做不到的、不想做的,比如每日护肤、每天晨跑、夜跑、去医院体检或者看病、每周与家里人通话、周末不时与同学们约饭、参加校内市内省内的各项比赛,我现在都勇敢地去做了。至于以前能做到的事情我现在就做得更好,比如再拉班二十分。


  我的目标非常明确,我的轨道丝毫不差,我的行迹中规中矩。


  班主任说我那烧没白烧,跟换了个人一样,开窍了。我只向班主任说明这个学期结束后我会去旅游,所以我才这么更加勤恳地学习着。


  当然其中我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我遇到的挫折不比谁少,但我从未产生就此放弃的想法。为了那一天,我得时刻准备着。


  这三个月我也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习惯,仍旧为可能只有百分之一、万分之一几率忽然再次交换灵魂的意外而准备。


  我还发现了我对gidle 的饭心似乎没从前那样重了,可能是体验了爱豆的生活,有种共过事的经历,便削弱了几分以前的仰慕吧。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每当我的前桌,一个虽不资深在班里却稀有的kpop粉丝,转过来跟我谈论韩娱的新闻或者某些爱豆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常有可以解答她问题的答案或者是与其完全不同的看法,但我都没说。


  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再普通不过的、跟大多数高中生一样无法切身体会爱豆的生活的kpop路人粉。


  当然我也意识到,我这个世界和黄礼志那个世界的轨迹并不完全相同。在看物料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很多细节与我之前在黄礼志那边所看到的有所不同。


  我也隐藏的很好,到现在为止,没有第二个人发现了我对itzy的可深不可测的感情。为此,我也没再更真正亲近任何人。


  ——————————————————


  黄礼志像是只差点溺水的小猫从危险的水中窜出来一般,从地上“嗖”的一下蹦起来。


  直到看清周围是自己所熟悉的宿舍,黄礼志才逐渐平静下来。魂穿后的第一要紧的事情除了观察周围环境便是弄清现在是几月几号。


  5月25号,23:40。


  看到桌面上的信封与纸张,黄礼志反应过来了。


  ...


  5月26号,00:00。


  黄礼志在宿舍里吹灭了成员们送的蛋糕上的蜡烛。


  0:10。


  黄礼志手机已经陆续收到许多来自联系人的生日祝福。


  0:20。


  黄礼志的家人来电。


  0:50。


  宋雨琦“夜袭”黄礼志。


  1:00。


  宋雨琦与黄礼志结束视频通话。


  1:15。


  黄礼志出门了。


  1:50。


  到达汉江公园。


  3:20。


  再次被申留真发现并逮回家。


  9:30。


  常规训练开始。


  17:50。


  itzy开了庆生直播。


  ————————————————


  “一婕,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从家里出发前,我主动向我妈讨了个拥抱,摸摸妈妈的后背,“谢谢妈妈。”


  我提着行李在我妈的叮嘱下一步步走下楼梯。


  门口来接应我的是姨丈,因为出国这件事,近三个月我们已经走进许多。


  坐上了车后,前座的姨丈问我:“一婕,要不来杭州实习吧。比这里找医院要方便,就住姨丈家,怎么样?刚好跟xx姐姐(他的女儿)一起,她也刚放学回来。”


  这不是姨丈第一次向我提出这个建议,早在半年前的拜年通话中他也表露出了这个意思,但是当时的我只是想着拿到个红包就“撤”,根本没去细想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现在我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直面着这个问题。


  “我再想想吧。”就实习这方面而言,我家附近的确没有能收我一个未成年实习生的正统医院。


  “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


  “姨丈,到时候到韩国,能让我和我那个朋友单独过一天吗?我们已经迫不及待相见了。”真的,已经三个月了啊!


  “当然可以。你那个朋友已经成年了吧,在路上好好跟着人家走,别乱跑。”


  这三个月里,我已经为“黄礼志”的存在编了一个合理的设定,以此蒙混过了许多问题。


  “好!谢谢姨丈。”


  后面的车程我都在闭目养神,但其实这车坐的我有些耗神,毕竟不是自家车,主观感觉上就不太舒服。


  “晕车吗?要坐前面来吗?”


  姨丈的声音一下刺穿我昏沉的脑袋,我一个激灵:“不...不用了......”


  回答完之后还是有些后怕,看来我只有在我姐的车上才能放心睡去。


  当不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我总是在放空,我不是刻意为之,只是日程太忙了,我就日渐习惯了如此,像是在百忙之中大脑自己抽空放了个空。


  遥想起了三个月前崔智秀调侃我走神比李彩领还频繁的时候,我现在怀疑这会不会是魂穿之后的副作用。


  下车后,我强打起精神进入了机场。


  终于熬到了登机的时间。


  蹉跎之间,我已然在租赁的民宿中。


  姨丈很贴心,订的屋子不大看起来却很温馨。


  整理好内务后,我马上跑去跟楼下正在忙活布置的姨丈说:“姨丈,我出去跟朋友汇合了。”


  “嗯,记得天黑前回来,有事就发消息给姨丈啊。”


  “好。”事实上我并没有把握能在那之前回来,黄礼志那边是什么时间我一点概念也没有。


  我执拗地想,如果没见到黄礼志的话,我是不会回来的。


  ...


  江边的风,还是那样不温和。


  我就在那杆子上靠了许久,跟三个月前产生了一样的想法,等待的时间往往是磨人的。


  周围的风景自然不差,但纵然有再美好、再治愈的风景出现在我眼前,也不能安抚到等待得焦头烂额的我一丝。

 

  多看一眼别的风景都是扎眼。


  我急于见到她。


  站着,蹲着,坐着,靠着,贴着,这几个小时我几乎和这个指路牌融为一体了。


  我特意选了一个没有监控且可以24h免费驻足的一处,但也不免被几个路人瞧见,好在世界很大,他们没能记住小小的一个我。


  又是一次日落时分,再次抬起手机,下午18:00,姨丈的消息如期而至。


  我秒回了姨丈,跟他说我玩得很开心,所以想再玩一会儿,意料之内,姨丈答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多了一群拍舞蹈challenge的小姐妹,她们外放了一些舞曲,我才稍微起了些兴致,身体不自主的动了几下。


  因为她们其中放了gidle的hann和itzy的cheshire,我想前者一定是她们选择日落时分拍摄的一大原因。


  三个月可以做很多事,这俩团的所有主打曲的舞蹈我都已经烂熟于心。


  我在脑里顺势回顾了她们出道至今的所有主打:Latata,Hann,Dalla Dalla,Seniorita,Uh-oh,ICY,Wannabe ,Ohmygod,Dumbi Dumbi,Not shy,Hwaa,Tomboy,Nxde,Cheshire。


  那就按时间顺序这样在脑里跳一遍吧,还能怎么样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


  我毫不夸张地感觉到了手掌和手指的震颤。


  可我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我的心头仿佛堵着块瘀血,让我沉不下去、站不起来,总觉得我不能就如此放下。


  ——————————————————


  敷衍粉丝是黄礼志死也不会做的事。


  这次直播也整整做满了一个小时。


  19:40。


  黄礼志拎着一袋衣服火急火燎地跑到汉江公园的一个指路标旁,来不及多思考别的,黄礼志一整个瞎摸式地用手与这根杆子摩擦着。


  “果然......还是没到时间吗......”


  黄礼志借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无力地瞥向远处的汉江。


  ...


  一阵猛烈的痛楚扭曲着我的头颅,我还没来得及追寻到这股疼痛的出发点,这疼痛便呈进行性加重,很快延及到我身体深处,好似要让我全身的骨肉剥离。


  血管像被编织的棉线一样,一根根被人操控着,任其摆至其满意之处。


  我如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硬是没叫出一声来。


  直到我的意识一片一片地拼凑回来,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轮廓。


  “礼志......”


  眼前的人即刻回头,没有说话立刻用衣服把我紧紧包裹住。


  我还是头昏脑胀的。


  “先穿衣服!”


  我依然找不着头脑。


  黄礼志只好替我上手,在我身上一顿操作猛如虎。


  等她停了动作,我才完全找回我的意识。


  “?”看着自己这身黄礼志为我穿上的衣服,脑子再度空白。


  “嗯......那个,等会儿跟你解释,你先穿上鞋,我们先回宿舍。”


  我完全没想到再次相见会如这般,但我也应了黄礼志的话,迅速穿上她为我带的鞋子。


  鞋子并不是很合脚,但勉强能穿着走。


  ...


  “我刚刚.....”三个月来累积的话现在全都被抛在脑后,我还在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每个瞬间。


  我看向身边的黄礼志,她好像还跟三个月前一样,什么都没变,我也心生疑惑现在是什么时间,往兜里掏手机,却掏了个空:“我手机......”


  此时我也意识到我的眼镜和发圈不见了,我现在散着头发。


  “应该也是被收走了。”黄礼志跟我对上眼。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而行,她足足比我高半个头。


  “什,什么......意思?”


  “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那边的东西自然过不来,大概是这个意思,除了你本身,其他东西都被暂时封存起来了。这是雨琦欧尼之前告诉我的。”


  之前?现在是几号?


  “现在是5月26。”黄礼志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回答了我心中的疑惑。


  得到回答的那刻我有些傻眼,三个月来的“苦水”在此时充成了眼泪,毫无预兆地从我眼眶溢出,划过脸庞。


  三个月呀,礼志,我等了你三个月......


  “你,你怎么了?”黄礼志明显被我的眼泪吓到了,但她没带纸,按住我的肩膀,扯着袖口帮我擦去眼泪,“别伤心呀,我......对不起。”


  我恨我这眼泪,明明三个月来没少流,这次流起来怎么还没完:“不,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太想你了。”


  黄礼志把口罩摘了下来:“你现在可以好好地看见我了。”她抱住了我,再也不是air hug。


  路上,我得知她是刚下播就跑来的,我告诉她我是怎么来韩国的和我那边其实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件事。


  真士别一日如隔三“月”。


  黄礼志愧疚地说她应该来得更早一些。


  “但是今天还没结束呢。”我有种想把黄礼志占为己有的冲动,说出了无厘头却率真的话,“今天你可以不为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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